悲莫悲兮生别离,乐莫乐兮新相知。大约两年前,重温莫扎特传,便想提笔写篇文章记录一番自己感受,最近又重新读了读太史公的历程,悲剧的天才故事,或许可以合在一起述说下。
莫扎特天才般的一生,早已是寻常人家饭后谈资。依稀记得,大一时候有门选修课,老师是个古典音乐迷。第一堂课讲述的便是Mozart,他满怀爱慕的说道:大致古今的神童,再神也不过Mozart。假若从理科生的角度,这句话是存疑的。
但纵观其一生,Mozart又是悲剧般的存在。早年笼罩于严厉父亲的阴霾,青年稍微得志但荣华富贵稍纵即逝,临终之时贫病交加,郁结而死。
电影的妙处在冲突。Amadeus之中,营造了最大的对立,萨利耶里和莫扎特,前者是努力奋斗,资质平平的芸芸众生;后者却是不世出的神童。试想,你身边有这样一位别人家的孩子,不费吹灰之力,就能获得你梦寐以求的东西,而萨利耶里又是虔诚的上帝仆人,天道酬勤,上帝为何如此不公。
1781年,莫扎特离开萨尔斯堡,离开父亲,来到维也纳,寻找更广阔的天地。此时萨利耶里早已在神罗宫廷享有一席之地。
电影开端,德文和意大利文歌剧之争便是莫扎特时代古典音乐的主旋律。而萨利耶里代表的意大利歌剧家已然是神罗宫廷的显学,而莫扎特的德语歌剧则是旁门左道。当时的皇帝約瑟夫二世是个痴迷的乐迷,也带有强烈的民族自尊感,想振兴德国的音乐。
意大利虽为歌剧的发源地,大家辈出;而日耳曼人为主的神罗帝国,平民是听不懂意大利文,这不免让意大利歌剧水土不服。这时,莫扎特的出现,他舌战意大利乐师,指出意大利歌剧华丽之曲风背后空乏内容,他杰出的才华征服了皇帝,为歌剧德语化的不二人选。
莫扎特成功抓住观众的内心,创作后宫诱逃这部带有东方神秘色彩的歌剧,大获成功。
而事业成功下,Mozart遇到自己心爱的她,康斯坦汀;他急切的想要摆脱父亲的掌控,在有违父命之时,偷偷私定终身。电影此幕,在庄严的气氛下,配乐是Mass In C Minor,一首宗教音乐,这是Mozart安抚自己虔诚父亲的作品,让他认可自己的爱情。
接下来,莫扎特筹划着下一步大作,不幸被萨利耶里捅到皇帝那。那是革命前夕的欧洲大陆,而莫扎特也生长在启蒙时代,他反感以往歌剧所歌颂的神话和皇帝,想创作体现大众的歌剧,这就是费加罗婚礼。这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,萨利耶里赞叹道:God was singing through this little man to all the world, unstoppable, making my defeat more bitter with every passing bar。
不久之后,莫扎特的父亲去世,这对他来说巨大的打击,而电影将唐乔万尼和父亲的死放在一起,做出巧妙的处理。莫扎特似乎将自己化为唐乔万尼,而父亲是那地狱来的使者。这是一部以黑暗为主色调的音乐,让人震撼,久久不能平静。当然不得不说拜伦的唐璜,他不是好色之徒,而是很容易被女性勾引的男人,与歌剧唐璜的故事不太一样。
影片的尾声聚焦莫扎特人生的最后阶段,魔笛和安魂曲让莫扎特耗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。萨利耶里乔装为地狱使者,让莫扎特日以继夜的创作一部安魂曲;同时苦于生计,莫扎特需要为平民剧院创作未来极其有名的歌剧:魔笛。影片最后一段关于安魂曲的创作简直神来之笔,将萨利耶里对莫扎特的钦慕和嫉妒之情刻画的淋漓尽致。
Amadeus无疑是音乐电影的神作,既有电影的戏剧冲突,也有音乐的娓娓动听。透过萨里耶里之眼,洞悉莫扎特不羁一生;之口,述说莫扎特创作之汪洋隽永;之耳,聆听莫扎特音乐之多姿绚烂。
悲剧的结局显得极具美感,正如拜伦所说:A drop of ink may make a million think,莫扎特用生命所倾注的音乐,make a billion happy!
当然我最欣喜的是A大调单簧管协奏曲,既非忧伤也非欢乐,既未嘲弄也未绝望,既无自馁也无慰藉。在这个“高贵纯朴与平静的伟大”的世界里,情感徒劳无益,陪我到天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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